这场景,李承乾有些没想到,这是找死来了?
目光扫过闯入大殿的众人,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。
“房相这是何意?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丝冷意
房玄龄上前一步,丝毫不惧,竟直视李承乾双眼。
“殿下,郑善果速来德高,臣等以为,如此将其抄家,恐怕太过儿戏。”
这时李承乾忽然心里一紧,他隐隐感觉这事有点不对劲。
疑惑的看了一眼房玄龄,这家伙可是十分精于谋算,怎么可能跑着找死来了?
不过如今箭在弦上,毕竟朝堂之上皇帝不能当哑巴吧?
“房玄龄你是说谋害太子、危及皇嗣这等大罪,是儿戏吗?还是说在你房家人心里谋害太子并不是什么大事?”
房玄龄面对如此罪责,非但未有丝毫慌乱,反将嘴角微微一撇,露出几分似笑非笑的神色。
“呵呵,莫非如今我大唐太子治臣子之罪,竟只需空口白牙一说便可定夺?”
“还是说,我大唐的律法是儿戏?您自不必遵守!”
李承乾此时神色虽没变化,但心里不由咯噔一下。
坏了,自己中计了,牢里那个死士恐怕要翻供,房玄龄今儿来就是和自己玩命的,玩好了,自己皇位合法性就有大问题了。
当即用眼神微微扫了一下长孙无忌,毕竟这朝上他唯一最能信任的人就是他了。
心中期盼其能明白自己意思。
长孙无忌也果然没让自己失望,不易察觉为微微点头,然后轻轻起身出殿。
这下李承乾胆气不由直接壮起来了。
“呵呵,既然你房玄龄如此说,那就召人证吧,不过如果人证属实,你这犯上之罪朕恐怕不会请饶。”
说着看向其带来的众人:“房玄龄所言也是你们心中所想喽?”
众人互相对视,而后齐齐拱手:“自是如此。”
大约半半炷香时间,殿外便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。
王玄策和蒋师仁亲自押着那死士踏入大殿,将其双手反扣摁在地上。
只见他浑身血污,十指血肉模糊,每走一步都在光洁的金砖上留下暗红印记。
房玄龄负手而立,眼角余光瞥向那死士时,唇边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。
“陛下既召人证,不妨让老臣问上几句。”房玄龄缓步上前,在死士面前站定,“你昨日在狱中指认郑公,可是实情?”
死士缓缓抬头,浑浊的目光扫过满朝文武,最后定格在房玄龄脸上。
这时王玄策从怀中拿出证词:“房玄龄,此为犯人证词,他已亲自画押。”
话音未落那死士,竟厉声大喊。
“冤....!”
而后竟猛然挺起身体“嘎巴”伴随胳膊关节脱臼声音,猛然头狠狠磕在地上。
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红白之物流了满地。
王玄策和蒋师仁手里还抓着死士脱臼的胳膊,明显有点懵了。
李承乾更懵了,他想的是,只要这死士不死,那怎么翻供,自己都有办法让其再翻回去。
长孙无忌也是理解了自己意思,所以让王、蒋二人亲自押送过来。
但没想到,这人竟能对自己狠到这个地步。
时间殿内顿时鸦雀无声。几个文官忍不住掩袖干呕。
房玄龄则一脸淡定的俯身探了探死士鼻息,转身时面色凝重。
“陛下,人证已死,按大唐律,犯人生前喊冤,供词便不能作数。”
李承乾此时大脑飞速运转,这明显就是有人在给自己设套。
恐怕像儿和王琰的如水都是其中一环。
其实要破局,最容易,就是武力,但如此自己可就成了失德于天下的无道昏君,恐怕就要面临天下人口诛笔伐。
不过他有一点想不明白,就是这局是谁设下的,李世民?除了他好像没人能让房玄龄如此。
不过世家门阀也有可能。
但他坚信,这个世界上,没有绝对完美的局,因此一定有破局之法。
这时房玄龄,昂首挺胸,声音陡然提高,压迫感十足。
“殿下,你还有何话说?先杀弟,又欺父,再滥杀功臣如此人也配这大唐江山。”
李承乾此时有点被逼到死胡同,似乎也只能以武力强行干涉了。
至于口诛笔伐,只能再说了。
就在这时自后殿,传来李世民的叹气声:“唉...。”
这声音十分复杂,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与悲凉的同时,还有一丝杀意。
后殿珠帘微动,李世民缓缓走出,他眉宇间依旧一副披靡天下之色,眼中充斥着杀伐果决。
到了御阶上,表情变得有些玩味的看着李承乾。
“逆子,如何?别以为自己有点小聪明发明点东西就很厉害,这皇位比你想象中难做的多。”
李世民的突然现身,让不少人都微微变色,特别的房玄龄,眼中竟露出一抹恨意。
李承乾此时CPU可谓运转到了极速,疑惑的看了看李世民,而后又看向房玄龄。
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之色,他不相信有人竟敢如此胆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