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随话音,传出二人急促脚步声,推开殿门的一瞬间。
李承乾当即暴喝:“仁贵、向辉小心暗器!”
二人看见眼前场景,还有倒在地上的王玄策、蒋师仁,跟在人群中苦苦支撑的李承乾。
都懵了,毕竟谁能想到乱臣贼子敢跑到太极殿刺杀,而且这人是怎么进来的。
来不及多想,二人眉头一横,直接杀入战圈。
当真亏了,薛仁贵有剑履上殿的恩赐,随身有武器,直接抽出腰间横刀。
一眼便锁定躲在后面的李承义,他手中横刀化作一道银龙,刀风呼啸间,将射来的数枚银针尽数斩落!
“鼠辈受死!”
薛仁贵何等武艺,万军从中杀个来回也只是等闲,如虎入羊群,刀光过处,一名杀手闪避不及,脑袋直接被削了下来。
北向辉虽无兵刃,武艺也差一些,但胜在力气够大,也也够猛。
直接捡起被薛仁贵斩首那人腔子,挡在身前,同样冲着李承义冲了过去。
李承义脸色骤然铁青,瞳孔急剧收缩。他布局万全,却唯独漏算了这两人的出现。
薛仁贵与北向辉这两个早已名震四海的名将,望着他们势如破竹的身手,今日莫说谋取大位,恐怕连全身而退都成奢望。
不过他这人之所以如此胆包天,说白了,就是没把自己命当命,而且他从来不惧怕死亡,只怕像老鼠一般活着。
薛仁贵刀锋一转,又一名拦路的死士被当胸贯穿。血雾喷溅中,他距李承义仅剩五步之遥。
李承义却在此刻笑了,笑容里没有恐惧,只有近乎疯狂的快意。
他猛地撕开前襟,露出绑满身躯的黑色火药筒!
“都别动!”他嘶声狂笑,同时取出火折子已:“呵呵...这满殿君臣,就陪我一同上路吧!”
这一手可把所有人都惊住了,太极殿就这么大,这炸了躲都没法躲。
就连薛仁贵也硬生生止住脚步,横刀僵在半空。
但这殿中,可有人不管那套,因为他只知道为陛下杀敌。
只见北向辉怒吼一声,直接将手中尸身狠狠砸向李承义!
庞大黑影带着风声呼啸而去。
李承义我真没想到,有人敢动手,所以愣了一下,并未第一时间点燃火药。
“轰”的一声尸身重重撞上李承义,火折子脱手飞出,在空中划出一道焦灼的弧线。
薛仁贵眼疾手快,横刀疾挑,将即将落地的火折子凌空击飞向殿柱!火星四溅,在漆柱上烫出焦痕,缓缓熄灭。
李承义则被尸身压在地上挣扎,望着咫尺之外熄灭的火星,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。
“啊.....。”声音中有疯狂,有不甘,有怨恨。
薛仁贵的刀尖已抵住他咽喉,脚则踩住胸口,不让其动弹。
这时殿外禁军终于涌入,甲胄铿锵声响成一片。
李承乾并未理会李承义,而是第一时间大喊道:“快孙思邈,为王玄策、蒋师仁治伤。”
说着快步走向二人,到了近前,他心都凉了半截子,这俩人,每人身上中了最少十来枚飞针。
最要命的是,伤口渗出暗黑色血点,明显就是中毒了。
这让他心下大急,古代需药可不是武侠中那有,有所谓解药。
基本上要么本身就是有水银一类有毒金属,要么就是在污秽之物中浸泡过。
抬眼又环视了一圈群臣,大多数人也都受伤,每个都脸色惨白。
甚至连长孙无忌的眼神都有些发直。
李承乾的心直往下沉,这踏马李承义根本不是刺杀。
原因很简单,就算成功杀了自己。
城里还有对自己死忠的薛仁贵、侯君集、侯君集等人,他们手握军权,必然能反杀李承义。
因此这王八蛋纯是同归于尽来的,这一众朝臣要是死了大半,自己立刻就成空壳子了。
想到此处,他目光转移到已经被控制住的李承义身前,此时他脸上面具已经被撕掉,露出真面目。
那是一张清秀得近乎阴柔的脸,五官精致,皮肤苍白,颇有几分男生女相的意味。
双眼则与柔和面相极不相衬,浑浊如蒙尘的琉璃,却又在深处闪烁着刀刃出鞘般的锐利寒光。
李承乾收敛怒意,让自己语气尽量诚恳。
“李承义,朕不想和你废话,只要需要你说出所用何毒,朕可以饶你一命。”
李承义啐出一口血沫,阴恻恻地笑道:“呵...,饶我一命?让我继续像老鼠一样苟活?”他眼中闪过讥诮,“堂弟,你未免太看轻我了。”
“不说是吧?”李承乾不由冷笑一声:“月月没和你说过,朕极擅刑讯吗?你以为嘴硬就行?”
说完看声音森然继续道:“别让他咬舌自尽。”
北向辉反应飞快,根本没惯着大舅哥毛病,照着其下巴就是一脚。
“嘎巴”伴随骨头碎裂声,整个下颌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歪斜开来。剧痛让他浑身剧烈颤抖,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。
但竟真的死死咬住了牙关,硬是将到了嘴边的惨叫声咽了回去,只从喉咙深处发出压抑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。
李承乾见这一幕,愁的是嘬牙花子。
这下好了,下巴碎了,让他还怎么说话?
心中十分无奈,但这浑人刚立下救驾大功,此刻也实在不便出言斥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