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爷不是让她帮着敲敲边鼓吗?
那正好啊。
女贞闻言都愣了:“主子,您这……”
这是什么意思啊?
这哪是黄夫人的一片心意?这分明是黄知县在行贿!
就瞅着黄知县这几天上蹿下跳还有黄夫人的一系列举动,也知道这对夫妇如今是成了热锅上的蚂蚁。
黄知县不清楚主子有没有将此事捅到四爷面前,那就说明肯定还有一线生机的,所以自然要使尽浑身解数为主子消气的。
所以这两天,黄知县那真是忙得脚不沾泥,一边大公无私地捉拿杜家一干人,一边还抓起了宣传工作。
美仁县里面敲敲打打那叫一个热闹,黄知县亲自掏腰包为养生堂宣传,那叫一个卖力。
这哪儿是宣传养生堂啊,就差没有明着宣传侧福晋她人美心善、菩萨下凡、合该长命百岁了!
如此卖力自然是盼着侧福晋她高抬贵手,饶他一命,只是对于黄夫人递来的拜帖,侧福晋只当没有这回事儿。
黄知县八成就觉得侧福晋是认为自己诚意不够,所以今儿趁着天黑,竟然前来行贿!
没错,这就是行贿啊!
连女贞都明白的事儿,维珍还能不明白?
抿了口茶,维珍看向一脸震惊无语的女贞,维珍牵了牵唇道:“难为黄知县对我如此信任,我怎好辜负?当然要为黄知县暂时保管好银子了,没得他慌不择路,生出什么险恶心思。”
女贞一怔,维珍的话她似懂非懂,但是已经能放下心了,当下忙不迭小鸡啄米似的点头:“是!主子说的正是!”
“只是我这人只认银子,银票轻飘飘的拿在手里到底不实在,你把这话给黄夫人带到了。”
“是,奴婢遵命。”
“对了,左右大古侍卫来了,那就让小古侍卫出去透透气儿,顺带暗中帮忙盯着点儿黄知县的银子,”维珍慢条斯理道,“再有就是,记得知会顾俨一声,论记账他是把好手。”
这回来的还不止古德利,顾俨也来了,奉四爷之命,顾俨暂时会留在东昌府。
“是,奴婢遵命。”
……
侧福晋总算是收下了他的孝敬!
虽然一下子就损失了白银一万两,但是黄知县一点儿都不觉得肉痛!
这是他花过得最值的一万两!
侧福晋肯收银子,那不管什么事儿就都好说了,最怕的就是侧福晋她什么都不要。
说起来,这几天,他真的要被这位侧福晋折磨到崩溃。
这个侧福晋真真是让人琢磨不透。
按说侧福晋既是来他这里做善事,但凡是吱一声,他能不鞍前马后伺候好?
侧福晋自然求得是名声,有他这个父母官帮忙,什么事儿不能一帆风顺?就连宣传工作,那他也是一把好手啊。
就算侧福晋只立了一分功,那他也能宣传成十分功啊!
甚至,都压根儿不需要侧福晋出一份力,但凡吩咐一声,还不有的是人争着抢着为侧福晋办事儿?
只怕他这个小小知县都派不上号儿呢!
可是侧福晋偏生就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,养生堂开了那么长时间,愣是没有人发现跟四爷府有什么关系,以至于他……
他竟然还索贿到了侧福晋头上!
二百四十两!
他就缺那二百四十两吗?!
黄知县现在一想起来悔的肠子都青了。
但是侧福晋也是真的很让人无语,堂堂四爷府被小小芝麻官儿索贿,难道不该暴跳如雷、直接亮明身份给他颜色看看吗?
但是人家还就是没有,只是找个上三旗的旗人来糊弄着。
他也真是被屎糊住了眼,非要揪着人家不放!
不,那也不能怪他,谁叫偏偏那个时候上头也传来吩咐,让他找找养生堂的麻烦。
黄知县现在都不敢想,上头究竟知不知道养生堂其实是四爷府开设的,他也更不敢问,上头怎么敢找四爷府的麻烦。
他就知道……侧福晋有病!
杜家人都堵上门儿了,侧福晋竟然报……报官!
拜托姑奶奶,你报哪门子的官啊?
别说是堂堂贝勒府侧福晋了,便就是他这样的区区芝麻官,可有报官的意识?
但凡遇到不痛快的事儿,直接招呼一声就有人上去动手解决了。
报官?
老子就是美仁县的天王老子,报他娘的官!
明明有特权却不肯使,由着被人欺负到家门口,黄知县真是没办法理解侧福晋的脑回路。
不过,侧福晋到底还算是正常人类。
喜欢银子,那可不就是正常人嘛。
不过侧福晋……还是不正常!
收银票多方便啊,凭着轻飘飘的一张纸到哪儿都能兑出银子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