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乾大比?”
楚阳微微一怔,眼中满是疑惑,问道,“这又是什么?”
听到楚阳竟然连大乾大比是什么都不知道,年轻男人眼中闪过一抹鄙夷之色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。
黑蛟王的脸色并无任何异样,他微微扬起下巴,耐心地解释道:
“所谓大乾大比,乃是王上为了挑选大乾境内的英才,特地举办的每年一次的盛大比武。排行前列的人不光有机会能够获得各种珍贵功法,同时还有机会成为皇上的近卫,那可是无上的荣耀啊!”
楚阳徐徐颔首,心中对这大乾大比有了几分了解,说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黑蛟王眉飞色舞,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,说道:“阁下若是有意,正好能赶上这次的大乾大比,说不定能在此次大比上拔得魁首,那可是名震大乾的好机会啊!”
黑封忍不住撇了撇嘴,说道:“父王,拔得大比魁首,难度可要比你想象的难多了,况且参加大比还有着年龄限制,这位前辈一看就……”他上下打量着楚阳,眼神中满是怀疑。
楚阳笑着瞥了一眼黑封,神色淡然,云淡风轻道:“说到年龄,我比小友恐怕还要年小一些。”
此言一出,在场的众人顿然神色一边。
黑蛟王瞪大了眼睛,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,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,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。
就连一直不苟言笑、面容冷峻的老管家,都不禁惊讶地睁大眼睛,眼中满是震惊之色,他的身体微微前倾,似乎想要更仔细地看看楚阳。
“敢问阁下此言当真,阁下从修道至今花费了多少年头?”老管家忍不住开口问道,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。
楚阳简单的在心中盘算一番,其实也才不过一百年。他微微抬起头,看着众人,神色平静地说道:“修道至今快150年了。”
“不可能!”黑封瞪大了眼睛,脸上满是愤怒与不屑,他的双手紧紧握拳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“阁下不在这里招摇撞骗了,你如果只修行了这么短的时间,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实力。我看你就是想骗取我父王的信任,谋取好处!”
黑蛟王也没有训斥黑封,很显然他和黑封的想法也完全一样,都觉得楚阳这是在故意压低修仙年限,以此来显示自己的不凡,从而谋取更多的利益。
他的眉头紧紧皱起,眼神中带着几分警惕与怀疑,说道:“阁下,此事可开不得玩笑。”
“二位不信就罢了,这次的合作在下并无任何意图,况且我倒是很想去王都见识见识此次的大比。”楚阳神色平静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,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。
黑蛟王脸色一沉,缓缓起身,面容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。他冷冷地看了楚阳一眼,说道:“那就请吧。”
“……”
二人只是将楚阳送出府邸,便不再理会他。随机他被老管家领着离开王府,和他来时候的待遇截然不同。
来时,老管家虽然面无表情,但至少礼数周全;此时,老管家却只是冷冷地走在前面,脚步匆匆,仿佛多看楚阳一眼都会觉得厌烦。
走出王府的刹那间,被楚阳一直以为是个哑巴的老管家忽然开口。
他微微侧过头,用眼角余光瞥了楚阳一眼,声音冰冷而带着几分嘲讽,说道:
“阁下若是想要这种招数在城主面前吸引注意,大可不必,城主不会上阁下这种拙劣的当。”
楚阳迟疑许久,这才明白这老家伙的话到底是何含义。
他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,却也没有反驳什么,只是微微一笑,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洒脱与不在意,随机转头离开黑石城。他的步伐轻盈而从容,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小小的插曲。
城主府。
在送走楚阳的第一时间,黑封便不屑地冷哼了一声,他的双手抱在胸前,脸上满是嘲讽的神情,说道:“父王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个骗子,未免也太过虚伪了。还想用这种低级的手段来骗取好处,真是可笑至极。”
黑蛟王徐徐摇头,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思索与困惑,说道:
“你不明白,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,那股威压让我都感到心悸。但我没有想到,他竟然为了从我的手上谋取好处不惜编造自己的修道年限。”
黑风嗤笑道:“此人若是识相的话应该不会在黑石城继续招摇撞骗,否则一旦被人识破,那可就丢人丢大了。”
看到黑封,黑蛟王心里被蒙骗的难受滋味也冲散了不少。
他看着黑封,眼中满是期许,说道:“你说得对,此人暂且不提,此番大乾大比你觉得自己能夺得多少名次?”
“孩儿这次务必会得到前十。”
黑封自信满满,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,仿佛前十的位置已经稳稳地握在了他的手中。
为了这次大比他筹备良多,每日都在刻苦修炼,定然能突破去年的成绩,进军到前十的位置。
虽然前十中的每一个人都极为妖孽,但他这次有自信能将他们当中的一个拉下马!
黑蛟王轻拍黑封的肩膀,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,说道:“这次的大比结束,你若是能取得一个好的成绩,上次我答应你的事父王一定会给你办成。”
黑封神色激动,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,脸上满是惊喜与期待,连话都说不完整,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此话……当真?”
黑蛟王大笑,他的笑声爽朗而豪迈,说道:“父王什么时候在这种事情上蒙骗过你,答应过你的事我定然会做到。你就安心准备大比,争取为父王争光!”
……
离开黑石城,楚阳骑着一匹瘦马,慢悠悠地行走在官道上。周围是一片荒芜的景象,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,扬起阵阵尘土。
楚阳没能从黑石城这得到有关大乾王朝的更多资料,他也只能将目标瞄向下一座城池。但谁知道这一走就足足走了数日时间,一路上风餐露宿,历经艰辛,才看到下一座城市的容貌。
那座城市矗立在一片广袤的平原之上,城墙高大而厚实,由巨大的青石砌成,足有数十丈高。
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座瞭望塔,塔上站着全副武装的士兵,他们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。
城门上方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,上面写着“清风城”三个大字,字体苍劲有力,散发着一股威严的气息。
混进城池中,楚阳从容不迫地在大街上收听情报。
街道上人来人往,热闹非凡,小贩们的叫卖声、行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,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。而从中得到的最多的就是有关这次大乾大比的相关资讯。
“这次君子剑阁下一定能得到前十!”
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满脸兴奋地说道,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,双手在空中挥舞着,仿佛已经看到了君子剑在大比中大放异彩的场景。
“你快得了吧,前十那十个妖孽又岂是君子剑这种散修能够拉下马的,我看他顶多能维持住去年的成绩就不错了。”
旁边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不屑地撇了撇嘴,他的脸上带着几分轻蔑,双手抱在胸前,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。
“我倒是听说最近一段时间望风城出现了一个绝顶妖孽,不出意外,此人应该能得到前十。”
一个穿着长袍的书生模样的男子摇着折扇,慢悠悠地说道,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神秘,仿佛知道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“你说的人莫非是枯骨王女?”
另一个年轻人眼睛一亮,急忙问道。
“不错听说此人貌似修行了一种白骨大法,而且身份貌似还是前朝余孽,一身修为极其强大,不出意外前10的位置定然有她一个!”
书生模样的男子微微点头,脸上露出一丝凝重的神情,仿佛对这枯骨王女也充满了忌惮。
“……”
楚阳在散步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一座医馆门口。
那医馆坐落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,周围的环境显得有些冷清。
医馆的大门半掩着,门上挂着一块有些陈旧的牌匾,上面写着“济世堂”三个字,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不清。
他如今的修为会走到医馆前方,只能证明这座医馆内有某些存在吸引了他的神识。
他缓缓推开医馆大门,门开的一瞬间,一股凛冽的寒风从内部涌来。
那寒风如同冰刃一般,割得他的脸颊生疼。
这股寒风中竟然裹挟着嚎啕大雪,仔细看去那雪花分明就是骨茬,散发着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。
骨头?
莫非是枯骨王女?
想不到刚在大街上听到她的消息,竟然下一刻就在医馆中遇到真人,也不知道是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该说运气不好。
对方显然还不想停下攻击。
那如鬼魅般的骨雨洋洋洒洒地朝着楚阳飘来,每一片骨片都闪烁着森冷的寒光,在昏暗的医馆内划出一道道诡异的轨迹。骨片呼啸着,带着尖锐的破风声,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索命符,瞬间便将楚阳周身的空间填满。
然而,不等这些骨片落在楚阳身上,便在距离他三尺的位置凭空消散,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吞噬。那消散的瞬间,隐隐有微弱的光芒闪烁,像是骨片与那股力量碰撞后产生的最后挣扎。
枯骨王女原本凌厉的气势陡然一滞,她艰难地抬起头,那隐藏在黑色面纱下的脸庞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:“这怎么可能,你到底是谁?”
双眼瞪得极大,眼眸中满是惊愕,原本紧握的双手也微微松开,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。
此时,医馆内和医馆外仿佛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。
医馆内部,大雪纷飞,鹅毛般的雪花从屋顶的破洞处簌簌飘落,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。
雪花落在地上,很快便积了薄薄的一层,将整个医馆都笼罩在一片银白之中。
而医馆外,却是晴空高挂,湛蓝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,阳光毫无阻碍地洒在大地上,街边的行人来来往往,欢声笑语与医馆内的紧张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楚阳静静地顶着漫天飘雪,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他的肩头、发梢,他却浑不在意。他迈着沉稳的步伐,一步一步走到柜台前,伸出手,缓缓拉开抽屉。
那抽屉由于年久失修,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声响,在寂静的医馆内显得格外刺耳。他从抽屉中仔细地取了几株药材,那些药材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气,在空气中弥漫开来。
“阁下不分原由便主动向我出手,这是其一。”
楚阳的声音不紧不慢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。他微微抬起头,目光如炬地看向枯骨王女,“在发现我并非是你的仇家,却仍不愿停手,这是其二。”
他的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,“你说我该是把你的踪迹告发出去呢?还是就此斩杀你呢?”
说罢,楚阳阖上抽屉,那抽屉“砰”的一声关上,在寂静的医馆内回荡。
他目光好奇地打量着被外面的行人中称为枯骨王女的存在。对方身着一袭黑衣,那黑衣质地上乘,紧紧地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,曲线玲珑有致。
显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宛若箭矢一般凌厉刁钻,此刻正警惕地盯着楚阳,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忌惮。
“我在问阁下问题,阁下是不是该回答我?”楚阳的脸上闪现出几分讥讽之色,他的眉毛微微挑起,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。
夜惊霜,也就是枯骨王女,不敢妄自行动,她的双手紧紧握拳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一双眸子死死地锁定楚阳,仿佛生怕他下一秒就会突然出手。
“刚才的事是我之过,阁下想如何?”
惊霜的声音有些虚弱,但依然带着一丝倔强。她的嘴唇微微颤抖,脸色苍白如纸,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。
楚阳笑着将他刚才拿出来的几味药材,悉数丢给夜惊霜。那些药材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,最后落在夜惊霜的脚边。
“我不想怎么样,只是想告诉你,在动手之前最好看清楚来人再决定是否下杀手。”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,“这些药有助于你的伤势,能让你快点好一些,我还有事就先走了。”
楚阳背负双手,正要离去。他的身姿挺拔,脚步沉稳,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夜惊霜的心上。夜惊霜却忽然开口叫住了他。
“前辈且慢。”夜惊霜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,她的身体微微前倾,似乎想要站起来,却又因为伤势太重而无法做到。
楚阳的双手刚刚搭上门把手,那门把手冰凉刺骨,他不等用力,便面露讥讽。
“刚才还不分青红皂白便对我下手,现在知道叫我前辈?”
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,眼神中满是不屑。
夜惊霜顶着白如霜寒的脸色,一脸虚弱地看着楚阳。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祈求,嘴唇微微蠕动,似乎想要说些什么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“前辈若是肯助我一回,晚辈一定知恩图报。”
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仿佛是风中摇曳的烛火,随时都可能熄灭。
楚阳不急不躁,他缓缓转过身,双手抱在胸前,目光平静地看着夜惊霜。
“我有为什么要相信你,你身上又有什么值得我觊觎的东西呢?”
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,仿佛要将夜惊霜看穿。
夜惊霜不等开口,身体一软,便重重地倒在柜台上,宛若一滩烂泥。她的长发散落在柜台上,与那黑色的柜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她的双眼紧闭,眉头微微皱起,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。
楚阳看着昏倒的夜惊霜,长叹一声。那叹息声在寂静的医馆内回荡,带着一丝无奈。
“罢了罢了,既然见到即是有缘,就出手助你一把,看看你这小家伙身上到底藏着怎样的血海深仇。”
在这间无人的药铺内,楚阳宛如一位经验丰富的医师。他走到药柜前,仔细地挑选着良药。
他的手指轻轻划过那些药材,眼神专注而认真,仿佛在挑选一件件珍贵的艺术品。
不多时,一盘冒着热气的汤药,便被楚阳端了上来。那汤药呈深褐色,散发着浓郁的药香,在空气中弥漫开来,让人闻之精神一振。
没多久,陷入昏迷的夜惊霜眼皮便出现颤动。
她的睫毛微微颤抖,仿佛是蝴蝶的翅膀在轻轻扇动。几秒钟后她虚弱的睁眼醒来,旋即一脸警觉地摸向身旁。
她的双手在身旁摸索着,眼神中充满了警惕,仿佛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。
“别白费力气了,你的神兵已经被我放到一边,就算你拿上它,对我而言也没有任何威胁,只是待宰羔羊而已。”
楚阳笑了笑,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戏谑。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翘着二郎腿,眼神悠闲地看着夜惊霜。
忽然,他拿出一本账本,坐在夜惊霜面前,饶有兴致道:
“之前你开口向我求助,而我确实也帮你一回,为你挑选良药为你熬药喂药,现在你醒了,你觉得我们这笔账到底该怎么算?”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账本,发出有节奏的声响。
夜惊霜的脸色带着一抹不自然的红光,似乎没有料到楚阳竟会如此锱铢必较。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,嘴唇微微抿起,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
“前辈到底想要如何?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。
楚阳笑道:“不是我想怎么样,是你想怎么样,告诉我,你为什么出现在这儿,又是因为什么负伤?”
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,紧紧地盯着夜惊霜。
见夜惊霜沉默不语,楚阳玩味地看了一眼她的双手。那双手原本应该是白皙细腻的,但此刻却布满了伤痕,有的伤口还在渗着血。
“我劝你最好不要白费力气,别说你现在身负重伤,就算你处于全盛时期,也不可能从我的手上活着离开,不信的话你大可一试,但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可不负责。”
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,眼神也变得冰冷起来。
夜惊霜颓然的松开手,她的肩膀微微下垂,眼神中充满了绝望。
“你想问什么?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仿佛已经放弃了抵抗。
“把前因后果说一遍,正好闲着没事就当听个乐子好了。”
说完,楚阳竟然真的拿出来一盘瓜子,盘腿坐在夜惊霜面前,等待着她开口。
他的双手熟练地剥着瓜子,将瓜子仁放进嘴里,发出“咔嚓咔嚓”的声响。
夜惊霜死死咬牙,她的双手紧紧握拳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想愤而起身,但虚弱的她根本做不到。她尝试着动了动身体,却感觉全身无力,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。尝试一番后,她自暴自弃的讲述道:
“想必前辈应该认识我是吧?”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,希望楚阳能够给她一些回应。
“确实,来的时候恰好听闻了你枯骨王女的名字,还知道你貌似是前朝余孽,对吧?”
楚阳一边嗑着瓜子,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。他的眼神始终没有从夜惊霜身上移开,仿佛在观察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。
夜惊霜看了一眼不停嗑瓜子的楚阳,没好气道:“我确实是余孽,但不是前朝余孽。”
她的眉头微微皱起,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。
楚阳难得起了些好奇心,他放下手中的瓜子,坐直了身体。
“不是前朝余孽,难道是当今朝代的?”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,紧紧地盯着夜惊霜。
夜惊霜点头。
“不错,就像你说的那样。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,眼神也变得黯淡起来。
不知为何,楚阳总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似乎是掉进了某人专门为她布置的陷阱,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。